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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雾看着身着青衣的元秋鹤,还是开口道谢:“多谢元公子,那就有劳了。”
知雾接过宫人手中那套黑中透红的舞衣,沉甸甸的分量使知雾的心中感到安定了些许。
宫人又伸手递给知雾一些大大小小的铃铛,宫人也不知,知雾要这铃铛是为何意。
再等知雾换好衣服走进了大厅,众人的眼神全都被她吸引住了。
知雾全身被如墨泼染的黑色锦袍所笼罩着,独露出一张茭白的脸蛋,墨色的眉间花也和身上的漆黑所交缠,使得知雾的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。
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等待她的动作。
这时有一个迟疑的声音说:“莫非……这是《涅槃》的舞衣?”
“好像是呢……没想到我竟然还能见到有人跳这支舞。”
“是呀,我记得上一个跳这支舞的,就是皇后娘娘呀。”
几位命妇交谈着,又看向了皇后,看着她现在的庄正严容,依稀还能回想起来当时她肆意洒脱的模样。
不说这些命妇,就是皇后都有一霎那的恍惚,在知雾进来的一霎那间,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。
知雾对着皇后行了一礼,起身之后没有先示意乐师,而是抬手晃着两个铃铛。
“叮当”
知雾说:“这是翅膀的声音。”然后将它们挂在了手腕上。
然后又从手中拿起两个更大一些的铃铛晃了一下,说:“这是鸟足的声音。”而后将铃铛系在了脚腕。
最后她在腰间系上了一个佩铃,“这是鸟身的声音。”
做完了这些动作,她才示意乐师开始。
不说没有见过《涅槃》一舞的人,就是曾舞过的皇后娘娘对她如此举动也是满心的疑惑,不明白她此举所谓何意。
只有一个人的心头为之一震,这个人就是三皇子凤轻寒。明明知雾这话是对着在场所有人说的,但是轻寒的心里就是有种她是在对自己讲的感觉。
不待他多想,元秋鹤就奏起了琴。
“啾啾——”
口技艺人模仿的鸟鸣声也活灵活现。
知雾应声而起,踩着鼓点,轻快的旋转着,她的样子,让人感觉看见了一只小巧又可爱的幼鸟。
突然。
她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创一样,整个人飞扑到了地上,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为之揪心,甚至有人已经忘记了她是在表演舞蹈而想去搀她起来。
琴声铮铮,重捻怒抹,琴声中还掺杂着杂乱的鸟叫声,使得在座众人全都心思不宁,欲燥郁结。
再看知雾。
已经是双目紧闭,瑟瑟发抖,身上的铃铛也跟着她微抖的身体而轻颤着。
在琴声和鼓声压抑到极致的时候,骤然一停。
此时元秋鹤的额间也流下了汗珠。
全场的人都不敢用力喘气,生怕惊扰了场中的那个幼小的“灵鸟”。
知雾此时的内心确实如表现的那样无助而愤怒,上世的种种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一一闪过。
残虐之仇、杀子之恨!
一桩桩一件件将她压得几欲崩溃,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泪珠。
就在这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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