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行前我还刻意嘱咐了净圣灵一番,只可悄悄躲在暗处助她,切莫现身于凝面前。
若让她知晓净化此界还有其他圣灵相助,怕是又要惹出其他事端,以凝的话讲,本神颜面何存!
有了净圣灵的帮忙,心略安了几分,我便将心思更多的用在婚礼筹备上,我同凝商量,把太神宫和灵初宫连接在一处,凝点头应允。
我与凝在亘域游玩时,凝总爱去天山的一个温泉池,于是,我便从流火界移来些许地火,又自重山界选了一座景色颇为秀丽的小山置于宫殿之后。
待凝回来,必定心喜。
工程看似浩大,我却只用了半日的功夫,为得就是能快些赶去混沌界陪她。
待我的神念重回亘域,很多事情已然无法挽回,我高估了所有人,却唯独低估了凝,她同我有相同的心思,只盼早日回归万有与我重逢。
是以,在我离开的那些日子里,凝不顾凡世中的天道法则,干扰了凡灵的因果循环,致使凡世中六界失衡,眼见着就要重归混沌。
任我如何劝说,凝只笑眯眯地对我说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转过白日,却是我行我素。
我同她解释,我并非她梦中人,凝依旧笑眯眯地对我说:“我知道我知道,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无力感顿生,傻丫头,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?
凝含笑地眸底闪过一丝悲伤,将头埋进我怀中:“我已经明白了,什么都明白了。”环在我腰间的双臂收得更紧。
连呼吸都会带来的剧痛在心间蔓延,这种痛,好似那日我看到樱林中那抹孤单落寞的紫色身影转身离去。
好似灵初宫外初见那枚紫晶,那是三魂神碎裂的心,亦是凝碎裂的心。
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一个模糊记忆,许久许久之前的某日夜晚,我同凝偷了两坛酒神新酿制的醉仙。
我们躲在九彩樱下,一人一坛对饮,那酒很烈,即便我将两坛中的多半糊弄进自己腹中,凝还是醉了。
我自然也逃不过一场酒醉,半醉半醒间,似听到凝说起凡世中的人都有生辰,我们却没有,少了许多乐趣。
不若将我百年宴请众神的那一日定为我的生辰,桃花初开的那一日定为她的生辰,我应了声好,便在落满花瓣的樱树下沉沉睡去。
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清晰,那个许久许久之前的夜晚,正是凝赶我离开的前一夜,再一日便是我宴请众神的日子。
那枚封存在冰晶中的仙桃,是你偷偷为我准备的生辰礼物,对么?
你求见神帝讨要神称的那一日,恰是我们分别后第一次桃花初开的日子,对么?
究竟谁才是那个傻瓜?
亘域中无数年的陪伴,始终不肯相信我是如此真实的存在,即便我为你建了花屋,栽种了同万有域一样的樱林。
你在害怕么?怕现实中的我不爱你?怕你只是一厢情愿?
我心心念念人儿,竟同样心心念念着我!
我捧起凝的脸颊,坚定道:“明日阳光最盛之时,我来迎你回去。”
“好!”凝的眼泪奔涌而出,笑容却灿烂如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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