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李如风醒过来的时候一脸痴呆样。这已经是我料想当中的了。我心里面想,他现在就是一张白纸,失忆的人嘛,大抵上都一个样子的。要问,我在哪,你是谁,那我又是谁这么些个固定问题。我都做好一一回答的准备了,但是结果却让我变痴呆了。
&esp;&esp;他不是全部失忆,而是部分失忆。想不起来的那部分恰好就是我。
&esp;&esp;他看着我,脸上不带一点笑地问道:你是谁?
&esp;&esp;我能感觉到自己嘴角都在抽,他竟然不记得我了。我说我是吴邪,他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半天,却没有答话。接着,他撇过头看了一眼睡在他旁边一张床上的闷油瓶,说了归来(二)
&esp;&esp;闷油瓶昏迷了很多天。天数多得我连日子都开始数不清楚了。
&esp;&esp;齐蒙古说:伤太重,死是死不了,但是不保证不变植物人。我问了半天要不要转什么特等加护病房之类的问题,他说:醒不过来不是病房问题,医院床位本来就紧张。你要转就转去,那里空。他说完又拍拍屁股走了,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,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屁味道。
&esp;&esp;医院离杭州太远,所以我干脆基本上不回去。在附近租了个房子,准备好长期抗战了。
&esp;&esp;李如风走了之后,音讯就此中断。就像这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。我开始怀疑,这个人是不是老天为了让我活着出来,所以指派了一个打酱油的专门下去保我命呢。我记得他说,他是为了我去的烂柯山,所以现在他选择性遗忘了有关我的部分,自然是不会记得自己去过烂柯山了。他竟然也不问,也不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进的医院。我仔细想想,突然被一个想法噎住了:他的失忆会不会是装出来的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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