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王在左，眼泪在右第10章雨夜垃圾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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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半夜的雨裹着潮气，打在廉租公寓的窗户上。苏妍攥着手机坐床边，屏幕亮着沈曼半小时前的消息："证据袋丢了！U盘备份和税单复印件可能掉在去酒吧的路上！"

她猛地起身，随手抓起那件洗得发白的冲锋衣。出门时，楼道里的红漆被雨水洇成深褐色，"娼妓还钱"四个字糊成滩烂泥，黏在门板上格外恶心。

苏妍拿着手机一路张望着，在两条街外的巷子里的垃圾站，商户倒的厨余在路灯下泛着油光。苏妍捂住口鼻蹲下去翻找，冲锋衣袖口很快湿透，冰凉的水顺着领口往里灌。指尖摸到奶茶杯硬壳、发霉的面包，雨砸在垃圾桶上"咚咚"响，像在催她别白费力气。

"沈曼这祖宗，丢钱都没这么急过。"她低声骂着，手指突然触到张硬挺的卡片——黑色厚磅纸名片，正面烫金的"林默"二字在雨里泛冷光，下面是林氏集团的地址。

背面银笔字力道狠，几乎戳破纸背："明早9点，赎你的骄傲。"雨水晕开最后几个字："穿那双红鞋来。"

苏妍指尖像触到通电的铁丝，猛地一缩。红鞋——衣柜顶上那只ChristianLouboutin鞋盒，12厘米的鞋跟在黑暗里像把待出鞘的刀。君悦酒店的监控截图、金融街的劳斯莱斯、沈曼提过的匿名邮件，碎片突然在雨里拼出清晰轮廓。

"赎骄傲？"她嗤笑一声，想起人才市场被扔的简历、楼道里刺鼻的油漆味。林氏和天宇资本是死对头，这张名片分明是双刃剑。

雨势渐大，"红鞋"二字的墨水在纸上漫开，像道没擦干净的血痕。她把名片塞进冲锋衣内袋，紧贴着心口的位置还带点温度。

转身时，眼角余光瞥见垃圾站角落的纸箱缝里，露着角暗红色的布料。苏妍用脚尖踢开纸箱，是条绣玉兰花的丝巾，被雨水泡得发胀，边缘沾着的深褐色痕迹泛着铁锈味——是血。

这花色...沈曼昨天戴的丝巾就是这个。她手一抖，掏出手机想拨号，屏幕却"咔哒"暗了下去——没电了。

远处传来垃圾车的引擎声，巨大的绿色车身摇摇晃晃冲过来。苏妍下意识把丝巾塞裤袋，眼睁睁看着车轮碾过纸箱，那条暗红丝巾从轮胎缝里露了露，再出来时已成团烂布，混在污泥里认不出原样。

泥水溅在冲锋衣上，苏妍站在雨里，发梢的水滴滴进眼睛，涩得发疼。裤袋里的丝巾残片像块烙铁，内袋的名片硌着心口，"赎你的骄傲"几个字突然变得讽刺。

她抹掉脸上的雨水往回走，帆布鞋踩在积水里"咕叽"响，像在替谁抽噎。沈曼是不是出事了？林默的邀约藏着什么？她不知道，但明天早上九点，那鞋非穿不可。

雨还在下，把垃圾站的馊味冲淡了些。没人注意到，纸箱边一滴未干的血珠坠进积水，晕开一小团暗红，像滴没擦干净的指甲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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