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的蝉鸣撕扯着凝滞的空气,御书房四角摆着的冰鉴已化了大半,鎏金蟠龙纹上凝满水珠,一滴一滴砸在青砖上,像更漏催命。
萧景珩斜倚在湘妃竹榻上,明黄常服大敞着领口,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箭疤。他指尖捻着枚黑玉棋子,久久未落,棋盘上星位已被自己围死三处。
“李德全。”他突然开口,惊得打扇的小太监手一抖,“你说柔嘉常在……对朕有几分真心?”
大太监捧着冰镇酸梅汤的手微微一颤,琉璃盏外壁的水珠滚落,在他绛紫袍摆上洇出深痕。
“陛下天威……”
“朕要听人话。”棋子“啪”地砸在檀木小几上。
窗外适时响起惊雷,暴雨前的闷热里,隐约飘来一缕杜若香——是沈晏时晨间来送消暑茶时留下的。
钦天监偏殿的葡萄架下,萧云玦正“专心致志”地往蚂蚁洞里灌热蜡。
“哎哟我的小祖宗!”柳观星提着官袍下摆冲过来,孔雀蓝衣襟沾满朱砂粉,“这、这是西域进贡的辟邪红蜡……”
孩子抬头,脸上蹭着泥道子,手里还攥着半只被蜡封住的蟋蟀:“柳大人,我在帮它们造水晶宫呀!”说着突然扑过去抱住他大腿,“您裤子上有星星!”
青年官员僵在原地——孩子沾满蜜饯渣的掌心,正死死按在他腰间虎符暗袋上。
檐角阴影里,奉命来“考察”皇子的齐嬷嬷皱眉离去,裙摆扫过处,几粒香灰从袖管漏下。
东宫藏书阁的冰裂纹窗棂被雨打得噼啪作响,萧云湛玄色蟒袍半湿,正用剑尖挑开一卷《河防通议》。
“殿下。”黑衣暗卫跪呈密信,“太后已命尚寝局在听雪轩添置童子帐。”
太子剑锋一转,信纸碎成雪片:“蠢货。”不知骂的是太后还是自己,“去把孤库里那套《梦溪笔谈》取来。”
暗卫抬头:“您上个月刚说那是……”
“就说孤要烧了祭天。”他反手将剑钉入案几,正好穿透信上“七皇子命格带煞”八字。
窗外闪电劈过,照亮他袖口暗绣的银龙——龙睛处两点朱砂,恰是沈晏时上元节赠的平安结颜色。
二皇子府的水榭里,萧云澜素白中衣外松松披着件天水碧纱袍,面前红泥小炉上煨着君山银针。
“主子。”心腹递上青瓷盒,“按您吩咐,把孔雀胆换成苦杏仁粉了。”
茶汤忽地沸腾,蒸汽模糊了他眉眼:“她素来敏锐…若发现药性不对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侍女惊慌跑来:“殿下!七皇子把您的药圃全拔了种甘蔗!”
萧云澜怔了怔,突然低笑出声:“备马,本王要进宫劝架。”抬手将茶汤泼进莲池,几条锦鲤瞬间翻白。
沈晏时正将冰镇杨梅分给三位徐选侍,忽见红绡慌慌张张冲进来:“娘娘!七皇子被太子罚跪在御花园!”
徐静檀一口喷出梅核:“那孩子不是最会装乖?”
“听说他往太子墨锭里掺了痒痒粉……”
沈晏时霍然起身,罗帕里包着的杨梅滚落——恰此时,院门被“砰”地撞开。
萧云玦满脸泪痕扑进来,怀里死死抱着个陶罐:“母妃救我!太子哥哥要打死我!”
孩子衣领散乱,露出后颈一块紫红胎记——形状竟与钦天监星图上“七杀”方位分毫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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